2013年10月31日 星期四

見山。

不記得從哪兒讀到,只要連續二十一日做同一件事,就能培養成為習慣。孰真孰假難以驗證,我猜是心理的因素居多吧,唏,二十一天你都捱到了,怎麼不能維持更久的時間呢?於是習慣會像祝福,或像詛咒般的日復日,年復年的接續下去。

一日很長,一年卻很短。尤其是當人越長大,越發現時間以自由落體的方式不推斷向下拉。如果每天積少成多培養好習慣,我猜那將會是不簡單的人生吧。不過正正因為人有惰性,有血有肉,所以才不致像一部機器般容不下絲毫偏差。

再讓我從來一遍的人生,應該不會比現在好得多少。所以就這樣子大步走下去,用自以為良好的感覺繼續玩這場遊戲。

大學時有一位教授曾說過:嗯嗯,同學們,你們知道什麼是{見山是山,見山不是山,見山仍是山}的境界嗎?那時的我不太明白,話中的意思。還覺得他故弄玄虛,現在才覺得,這句說話真的很引人深思。

情況就像張三豐教張無忌{忘了}一樣。先學規矩,隨心所欲再破除規矩。那座山,也會不同了樣子。

學了習慣的規矩,可不可以破除習慣本身,成為內化的東西呢?


2013年10月29日 星期二

要怎樣的世界。

年輕時和朋友常常把{改變世界}四個字掛在咀邊:如果有一天我們去到能稍微作主的位置,我們會不會像{大人}一樣保守、迂腐,只想著鞏固和維繫既得利益呢?那時候的我們,緊握拳頭、血脈賁張,立場鮮明:世界是黑色的,世界是白色的。

感謝每個時代的先驅和智者,由下而上,然後我們才能走到這兒。黑奴可以解放、女孩可以讀書、我們可以大聲疾呼任何人的不是而不怕被秋後算帳。

一想到這裏,就覺得很不簡單。一想到這裏,就很害怕有一天我們這些唾手可得的權利會被奪去。

有幻想過自己變成小眾的樣子嗎?

小時候班裏總是有些頑皮的同學,明明聰明得很卻又故意不按照老師心意、學校規矩行事,弄得被標籤壞學生的下場。多少天份被埋沒了,於是在這些制度下就剩下我這類懂得裝乖的孩子按部就班的被馴養下來。

有時我覺得,早慧的根本是他們。

不一樣並不是過錯。為什麼一定要跟隨你的玩法呢?

沒有為意,是因為我們從來不在小眾的位置上。如果你是二十年代的女性,如果你是二十年代的黑人女性,如果你是二十年代的黑人女同性戀者……想像到嗎。真的想像不了,那是個多麼可怕的情境。

但是我們都走過了那黑暗的時代,於是乎啊,就忘了有很多權利不是與生俱來,是靠我們前人不斷去爭取回來的。

所以,我常常提醒自己的心,無論怎麼樣都好,無論怎麼樣都好,不要忘了世界上還有一些,跟我們不一樣的人在承受身心痛苦。就設身處地多想一下,如果你是他們,會有怎麼樣的感覺。

因為每個人都是不一樣的,世界不要用刻意改變,尊重就行了。

2013年10月28日 星期一

失去不是減法。

想了很久,四年來沒有在這兒執筆的我,第一篇文章的標題該叫什麼才好。叫《致時間大哥》好嗎?略嫌過於露骨,叫《00:00》卻又過於裝帥。今天收到朋友寄給我的信,信內她向我分享了一句話:

 {失去不是減法,而是加法。}

 心裏一陣感觸,多麼鼓舞的一句話啊。一路走來,負的重越來越多,相對的,拋下的也很多。曾經擁有多少人,和被誰擁有;最終我這個總和是經過多多少少次加減而得出的結果。視乎看減的部份,還是加的部份吧。我還是我。

今天回頭一看,很錯愕,原來以前的我,文字所呈現的色彩是那麼灰濛濛的。不堪入目嗎?不是,而是人真的會被時間一點一點的模造而不自知。我親愛的時間大哥,那個曾經要在我身上輾過回憶的暴戾,那個現在撫平我創傷的溫柔。說什麼都是假的,對時間大哥懷著的,是無可奈何的折服,是五體投地的敬佩。 哈,在時間面前,人類是多麼的渺小。

 要投降嗎?才不,時間大哥,我要與你共舞。珍惜這最好的年華,就在當下的一刻,花盛開了,蝶兒翩然,為什麼要怕,為什麼要怕,那終究會降臨的落霞。不明白為什麼要悲傷,偏要悲傷,花不就是戀過蝶嗎,蝶不正是為花逗留過嗎?

 說了不會做的事情,現在卻做了。斷然不會喜歡的書目,現在愛不釋手。如果認真來看,那時情感分明的我大概會覺得,現在的我好難以理解。立志當記者卻去做公關,喜歡港聞但從事娛樂,討厭強權又受僱於財團。比小說更離奇,一個對,不做過不知道自己有能力駕馭,自己會喜歡,和自己會怎麼不喜歡。

所以嘛,我說,人生分明是加法。伴隨著那未知的探討,我覺得怎麼個算法,我還是擁有的多。